雨丝斜斜地插进警车的红蓝光里,秦明撑开黑色长柄伞时,一滴水正顺着伞骨滑落在他白衬衫袖口。废弃剧院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,戏台上那具女尸的姿势像是被精心摆弄过的提线木偶——水袖垂地,金线绣的云肩在勘查灯下泛着冷光,最扎眼的是覆在脸上的半张青鸾脸谱,油彩在颧骨位置晕开诡异的笑纹。
"死亡时间约十二小时前。"李大宝蹲在尸体旁,镊子夹起一片沾血的孔雀翎,"死者后脑有钝器伤,但真正致命的是..."她掀开戏服领口,颈间赫然一道紫黑色勒痕。
林涛举着证物袋凑过来,突然"咦"了一声。戏服下摆暗纹在强光下显现出细密纹路——是某种戏曲工尺谱的变形图案。秦明用解剖刀轻轻挑起脸谱边缘,底下露出的皮肤布满细密的针孔,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。
"秦科长!"新来的实习法医小周突然惊呼。在死者紧攥的右手指缝里,一截褪色的红绳若隐若现,绳头系着半枚残缺的玉珏,雕工是二十年前流行的双面镂空技法。
档案室应急灯亮起的刹那,林涛的配枪已经上膛。监控画面定格在白色水袖翻飞的残影,像是从老胶片里飘出的幽魂。秦明用钢笔尾端轻点报纸照片:"当年火灾现场发现四具遗体,但薛婉清刚出生的女儿..."
"被偷梁换柱了。"李大宝举着紫外线灯凑近戏服内衬,暗红色血迹在冷光下浮现出潦草字迹——"七月半,锁麟囊"。她突然想起什么,转身时马尾辫扫过证物台:"当年火灾就发生在中元节前夜。"
暴雨裹着咸腥的风灌进市京剧团排练厅。林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手电筒光束扫过墙上的《白蛇传》剧照。照片里饰演小青的演员眉眼与昨夜死者惊人相似,但下方名牌却被人用刀片刮得模糊不清。
"这间更衣室二十年前就封了。"剧团团长周慕白转动黄铜钥匙,霉味里混着奇异的檀香。秦明突然蹲下身,指尖抚过地板上几道新月形划痕——是刀马旦厚底靴特有的铁钉留下的。暗红色幕布后,整面墙的戏装箱排列成八卦阵图,第三个箱盖内侧赫然刻着"薛"字花押。
突然一声惊雷,戏台顶灯齐齐炸亮。林涛的喝止声被淹没在骤起的锣鼓点里,二楼天桥闪过白色水袖,金线绣的并蒂莲在闪电中泛着冷光。众人追到露台时,只看到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散落着新鲜槐花,而昨夜才下过初雪。
解剖台无影灯下,死者颈间勒痕显出细微鳞状纹路。秦明将硅胶倒模举向光源:"凶器是浸过桐油的九股丝绦,这种编法..."他顿了顿,镊子夹起一根银白色纤维:"混入了真人的头发。"
林涛盯着物证室玻璃柜里的残缺玉珏,突然抓起电话:"查薛红梅最近半年的出入境记录!"他想起剧团档案里那张被撕去半页的学员登记表,泛黄纸缘残留着半枚暗红指纹。
深夜的市立医院太平间,守夜人老张头哆哆嗦嗦指向冷藏柜:"上周送来的无名女尸,右手也攥着红绳。"秦明掀开白布,尸体锁骨处的胎记让他瞳孔骤缩——和火灾报道里薛婉清女儿的特征完全一致。
此时剧团地下室传来一声闷响,周慕白倒在血泊中,手里紧攥着半张烧焦的戏票。墙上的水银镜用胭脂写着"当年换婴天知地知",血迹顺着镜面淌成诡异的笑脸。窗外槐树枝桠上,一件染血的婴儿襁褓在夜风里晃荡,内衬绣着完整的青鸾戏班工尺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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