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…不错,黎彦,猜的很对!”雷之律者嘲弄般地向黎彦竖起了大拇指,雷电刀型一散,撑地站起,身体不自主地颤抖着,一只手背于身后。
黎彦叹了口气,眼神冷冽如寒芒:“雷之律者,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?”
雷之律者表情阴暗下来:“为什么…?啊?为什么……”
“比起询问原因,黎彦…倒不如来说说你!”
“你把这个无能的胆小鬼从长空市救出来的结果是什么?你认为是拯救吗?错!是在自责中的轮回绝望!”
“她看到了,我看到了,我们都看到了!看到了那无数支离破碎的家,看到那分别时的泪花,看到那濒临死亡的绝望!你认为只凭你的一句话就能让她把这些忘掉吗!”
“哈哈哈…”雷之律者发出干枯的笑声,笑容中的疯狂褪去几分,却转而染上了些许疲惫与无奈,“毁灭人类的是肆虐的崩坏兽吗?是自天而降的律者吗?都不是…”
“是人类的傲慢啊!”
“我看到了,我全都看到了,祂向我展示了祂的全部…破碎王座上的恶鬼将被释放,彼岸净土的恶敌将被肃清,圣谕挡不住祂,愚弄时间的人终会被时间愚弄……一切都会消失,消失!!”
“既然如此…”雷之律者抬起头,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,却又瞬间被雷电蒸发,“那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?”
“杀了你…杀了你们!断了她最后的牵挂,让我来执掌这具身体,让我来迎接世界的终寂!”
话音未落,紫雷炸出,一道电光疾驰而过,雷之律者手中锋刃寒芒闪烁,正是渎神之锋!
“芽衣不要…!”琪亚娜试图从侧面拦截雷之律者,可她的速度又怎么可能与闪电相比?哪怕手指已经伸到了极致,却也只能看着紫色的电弧从眼前瞬闪而过。
“死吧——!”
渎神之锋临近,紫色的电流如毒蛇般缠绕其上,电光火石之间,锋刃已然突破炬骑士的防御,在黎彦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!
“……”
黎彦没有说话,微微仰颈,任由刀锋划过喉咙。
鲜红的血液顺着脖颈流下,染红的渎神之锋被扔到一旁,雷之律者一只手紧紧掐着黎彦脖子,另一只手重重打在他的胸膛。
伤口并不深,哪怕血液染红了衣装,对于现在的黎彦也不过是皮外伤罢了。
“为什么…为什么不躲啊!”
“混蛋…还手都不会了吗,废物!”
“就那样……杀了我,救回你的女孩!你不明白吗!?”
黎彦伸出手,眨眼间渎神之锋便回到了他的手中,随即被收回未存虚空内。
“杀你吗…不,雷之律者,我没有理由杀你。”
“理由?你想要个理由!想要让自己心安吗?好……!我毁灭了整个长空市,这够了吗?”
“不够……”黎彦摇摇头。
“如果你让我活着,之后我会杀了更多人,我会让这个世界陷入无穷的战火!”
“还是不够…”
雷之律者冷冽一笑:“我会杀了你在乎的所有人,芽衣,琪亚娜,布洛妮娅…一切!”
黎彦抬眼看向雷之律者,寒冷的眼神一闪而过:“不,你不会。”
雷之律者猛地一推黎彦向后退去,一把扯过一旁的琪亚娜,用手肘勒住少女的脖子,冷冷地盯着黎彦:“你可以试试看!”
“芽衣…臭黎彦,不…不许动手!伤到芽衣的话,我…我跟你急!”琪亚娜抓住雷之律者的手臂,声音沙哑地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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